记得叨叨狗漫画的作者慕容引刀在描述“文艺复兴三杰”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三者的不同时，用了三个比喻。他说：“达·芬奇有点像一座高山，他是那种刺破云端的天才型人物，什么都会，像一座高峰一样；米开朗基罗像大海，辽阔、雄浑，又有巨大的力量感；拉斐尔像一望无际的草原，让人感觉舒适、甜美、宁静，现世安好。”

在没有用这样的比喻前，很难用一句话简单把他们三个区别开来。用了这个比喻后，便感觉豁然开朗，细想他们三个还真是如此。

　　我喜欢这种比喻方式。在一次叙事护理督导课上，李春老师讲述了她的老师曾用两张图来表达精神分析与系统治疗的区别。第一张图是在宽阔的水面上有一条船，船上有不同的人。系统治疗的视角就是观察宽广水面上的这条船上不同的人之间的互动，这种互动如何影响到个人。第二张图是一个冰山，这个冰山有5%的体积在水面以上，其余95%的体积在水面以下。精神分析的视角是看到水面上5%的冰山时，去探寻水下那95%的冰山是什么，它是怎么托起水上的冰山的。我认为，用这两张图表达这两种治疗方法，既满足了表达，又满足了思考。从这两张图的意像，也可以简单地概括，系统治疗是在广度上展开，而精神分析是在深度上挖掘。当然系统治疗也有深度，精神分析也有广度。

　　比喻在安宁疗护场域中的沟通中也可以收获满意的效果。由于安宁疗护医护患之间因专业背景不同，便形成了医护患交流的鸿沟，而弥合这个“鸿沟”最好的方法之一就是应用比喻和类比，比喻和类比可以把医学相关知识与患者所熟悉的知识经验之间建立联系。记得一次家庭会议，一位老者对李金祥教授说：“医生，我与我老伴已经一起生活了五六十年，感情很深，我要救她，请好好救治她。”李教授说：“老先生，我们在用心救治她，但就如灯一样，油尽灯干就会灭。”这位老者在家庭会议结束时，就用李主任这句话总结：“李教授，我明白您说的意思了，就如灯一样，油尽灯干，我的老伴救不过来了。”就这一个简单的比喻，让一直焦虑于不知如何向父亲告知母亲病情的孩子们情绪瞬间释放。

　　类比也有同样的功效。常有安宁疗护患者和家属担心如果疼痛加剧，服用阿片类药物不能镇痛了怎么办。在向患者和家属介绍用阿片类镇痛药物没有剂量使用上限时，我们常常会这样向他们解释：“吃饭时，吃一两吃不饱，就吃二两，二两吃不饱就吃三两 ...... 一直至吃饱为止。服用吗啡类药物也一样，如果服用5mg，没有控制住疼痛，那就接着向上加量，直至控制住疼痛为止。”患者和家属听到这，常会对镇痛问题感到安心。

　　比喻和类比只有好不好，没有对不对。好的比喻和类比都是架构医护患沟通的桥梁，弥合医护患沟通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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